时生锐利的视线带着沉沉迫人的寒光扫过绍瑾。
绍瑾没戴眼镜,看不清时生的脸,但气场这种东西无需肉眼明视,他往卧室里缩了缩,吞咽了一下,耸哒哒地说:“……速溶咖啡也可以。”
时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拖着小汐往楼下走。
临近十一点。
仙道在一片恍如春雨般清脆悦耳的化雪声中昏昏沉沉地醒来,用手臂盖住眼睛,躺着缓了片刻,从地铺上撑坐起来。
北山还没醒,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嘴巴微微张开,打着轻鼾,他只盖了一半被子,另外一半滑落到了地上。
仙道把那半床杯子甩回北山身上,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拔下充电线,有一个未接来电,是流川八点多的时候打来的。
这么早?
仙道略感诧异,不过转念想到时生在家,流川肯定被剥夺了睡懒觉的权利。他回拨了流川的号码,转身穿过衣帽间,握着门把手推开浴室。
听筒里传出来的是时生冷峻的嗓音:“半小时后你再打过来。”
“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生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仙道无奈一笑,随手把手机揣进睡裤口袋里,对着镜子拨了拨垂落下来的额发。
仙道昨天睡得晚,睡眠质量也不好,一直不停地做梦。
流川穿梭在仙道的每一个梦里,月光倾洒,他的黑发上顶着一棵翠绿的小薄荷嫩芽,走一步叶片就抖动一下——这与他那张冰山脸并不相衬,但意外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