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出一名怀疑对象,他会选择林泽。昨晚,萧弋云刚提醒他注意这个人,便突然冲出家门,不见踪影。
但这一切都是猜测,李乐没有证据。如果24小时之后,萧弋云还是了无音讯,便只有报丿警了。
在此之前,他必须争分夺秒地找人,哪怕毫无头绪,也总比闷在家里空担心强。
“你究竟在哪里?”李乐望着车流与行人,担忧地自言自语,“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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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萧弋云能够听到李乐的心声,必然会回答:“我知道。”
他被噩梦折磨了一整夜,再度醒来时,浑身都裹着一层冷汗。棉质t恤熨帖在身上,像是密不透风的裹尸袋。
萧弋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他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在慢慢腐烂。
也许身躯还是完好的,拥有着林泽喜欢的美感。但精神上的伤口在溃烂,被封存在这具完好的躯壳里,慢慢腐烂。
也许林泽所希望的事情,就是这样。让他失去自我,忘记一切,学会盲从,成为一件死物。
萧弋云握着红绳,收紧掌心。
渐渐地,李乐的脸浮现在他眼前——毛茸茸的粗眉,尖尖的虎牙,眼神炙热,像是蓬勃的朝阳。
他正拿着红绳,认真地说:“你看见它,就会想起我。”
萧弋云痛苦地闭上眼,眉心紧蹙,眼角出现泪痕。他攥紧了握住红绳的那只手,对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说:“我会坚持下去,一定会。”
从前的他深受折磨,又无所寄托,所以才打破玻璃割脉自丿杀。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爱人,离梦寐以求的生活那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