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吃的太多了,虽然她自己说不撑,但娜塔莎依旧坚持带她去公园溜达溜达。
她们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是极负盛名的纽约著名景点和有“纽约后花园”之称的纽约中央公园,数千亩的绿植面积,像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氧吧。
深吸一口气,生机勃勃的生命气息和泥土味道涌进鼻腔,阿瓦达很早就曾幻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能移动一定要来这看看。
当她还是纽约最高建筑的时候就曾和这里遥遥相望,就已经厌倦了静立高处的冰冷和孤独。
没有人比作为世贸大厦的阿瓦达更能明白生命是什么了。
眼前的绿色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漫天的灰尘和哭喊……
恐怖分子眼中的疯狂,街上攒动的人流,尖锐的警报声不绝于耳。有组织的、自发的救援者从四面八方赶来,街道两旁站满跑出去的人,街道中间是一辆接一辆的救护车,救护车超她的方向开过来,一群一群的救援人员和志愿者也朝她的方向跑过来。
四周都是灰头土脸痛哭的人群。
还有失去理智从窗户跳下去的求生者,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落地后手和脚还在痛苦地抽动,就像试图站起来。
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没有人类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活着。
到处都是哭声和尖叫声,整个曼哈顿的下城都被白色的粉尘覆盖。
末日一般的场景……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坚持更长的时间。
阿瓦达讨厌那种无力感。
生命是春夏秋冬四季更迭,是破土而出的幼苗,是刚串上枝头的新芽,是漫山遍野的翠绿,是万物复苏的清新,是雨滴,是阳光,是一切美好的东西。
它不该被那样践踏!
阿瓦达愣愣的看着飞过去的小蝴蝶,薄薄的翅膀脆弱的生命,但谁能说它不伟大呢?
敏感的女特工几乎是在阿瓦达状态不对的那一刻就已经注意到了异样,但她没有试图去打断,而是直到小姑娘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才开口。
她握住小姑娘微凉的指尖:“在想什么?”
直到从女特工手心传来的温度温暖了阿瓦达冰冷的指尖,银发小姑娘才从恐怖的记忆中彻底脱离。
她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稻草的握住娜塔莎的手,指尖甚至都在轻轻颤抖。
创伤后应激障碍。
经验丰富的女特几乎不需要小姑娘再说什么就能明白情况。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回家。”娜塔莎蹲下来,和小姑娘一个高度。
也许是小姑娘的妈妈生前也总带小姑娘来这里,今天她们再来让小姑娘想到不好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