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还是坐在毯子上的,礼仪场合应该是跪坐,但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老妇人家过得有些拮据,几乎是家徒四壁,家里除了一张木榻,就只有一张吃饭招待客人的小桌子,桌子上是老妇人盛了些小米粥用石碗盛着,秦阮喝了一口,有点涩,没什么味道,不算好喝,但对于这年代郊外的乡下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秦阮也有些饿了,一大碗很快就喝完了。

老妇人瞧她喝的急,笑说:“慢点喝,阿青和你的年纪差不多大,也总这么冒冒失失的。”

阿青是老妇人的女儿,出门去放羊,放了一天了还没回来。

秦阮初到此地,无处可住,老妇人心善,就让她先和阿青挤一个房间,并找来阿青的衣服让她先穿着,她这身道士服在这个年代实在格格不入,很容易被当成邪门歪道传播者给抓起来。

进一步和老妇人沟通之后,秦阮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这里是湘江河岸,正是越国的国界,越国和吴国正在打仗,越国打不过吴国,可能随时都有被灭国的危险,和阿青一起去放羊的那个范大夫叫范蠡,是越国最受大王重用最有智慧的官。

若是说起阿青,秦阮一时间没想起是谁来那还情有可原,但范蠡的大名,那可是在后世流传了几千年。

范蠡、阿青、白猿,这分明就是金老爷子的著作《越女剑》。

秦阮记得那孔雀做梦的时候跟她说过,要让她去经历几个武侠故事,没想到是这个经历的意思。

她看着手里的竹棒,心想,早知道就不放那白猿走了,跟着它练剑多好。

如果能练成越女剑,那她就要无敌天下了。

秦阮正感叹着,听篱笆院外的白羊咩咩的叫着,老妇人面色大喜,连忙走出门去,秦阮听她叫了一声‘阿青’就知道是越女剑阿青回来了。

只见远处慢慢走来一个浅绿色衣衫的少女,手里拿着跟竹棒赶着几只羊,想必就是阿青了。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的男人,阿青的个头只到他的胸口,男人留着胡子,一路跟阿青说说笑笑,给人一种风流不羁的感觉。

阿青看见门口的老妇人,才露出了脸上的笑容,喊道:“阿娘,我回来了。”

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比秦阮还要小,瓜子脸,睫毛很长,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容貌也很秀丽,身材也很苗条,不愧是出生在湘江岸边的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