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见秦阮救他,这才觉得她不像魔教中人,忙对白发老者喝道:“我与两位无冤无仇,何故要赶尽杀绝!”
那老者神色凄然,并未反抗,刚才那一剑他就知道他不是这两人对手,他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秃头,又问:“我们兄弟纵横江湖,从无敌手,还望两位报上名来,让我们知道今日是败在谁手?”
秦阮觉得要装绝代剑客,就不能人家一问你什么名,你就自己说出来,所以很装逼的吟道:“长干吴儿女,眉目艳新月……”
那老者一下子就听出这是李白的一首越女诗,大惊之后,继而哈哈大笑道:“越女、越女……原来是越女剑的传人,难怪难怪……败于越女剑之手,老夫心服口服,然我们兄弟又岂是投降之人。”
说罢,竟然抽出匕首来,一把刺入自己的心脏,自杀了。
秦阮一怔,叹气道:“宁死不降,是条汉子。”
她和楚留香一样不杀人,但是这武侠江湖打打杀杀的她也早就见惯了。
只是没想到越女剑竟然在这个年代也这么有名。
令狐冲以剑撑地,从地上站起来,肩膀上的血已经将他浑身的衣服都染透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升起,黑夜渐渐褪去,他这才将秦阮的样貌看的更清楚,秦阮身材娇小,看起来就如同小师妹岳灵珊一样单纯可爱,又怎么会是恶人。
令狐冲捂着肩膀上的伤,不解的问:“姑娘既然想杀我师父,方才又为何要救我?”
秦阮见他站都站不起来,忙将他扶住,说道:“你师父无意间捡了我一面铜镜,我只不过是想要回来,再说我与他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杀他。你方才只想着跟我拼命,我说句话你也不听,我不得已只能用内力将你冲开,谁知却害你被人偷袭,你伤成这样,我也过意不去。”
“看来,这是一场误会。”令狐冲不是个记仇的人,他听秦阮这么说,就笑了。
一笑泯恩仇,他已经离开华山派好长时间,不知道岳不群和他人的恩怨,现在听秦阮这么说,只庆幸她并不算魔教的人,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可你受伤却不是误会。”秦阮小心的扶着他离开小巷子,远离秃子和白发老人的尸体,以防被人看见惹了不必要的麻烦,走了一会儿,两人转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才停下。
令狐冲流了很多血,脸色惨白,胳膊轻微颤抖着几乎抬不起来,他的精神很差,几乎就要晕倒了。
“令狐冲,你这是旧伤刚好,又添新伤啊。”秦阮小心的扶着他在墙边坐下,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瓶子,一个是孔宣留的上好的止血药,另一个是黄药师的九花玉露丸。
令狐冲这个主角当得,简直是被人从头打到尾,刚出场就被人打个半死,又是中毒又是被冤枉又是被逐出师门,师父是个伪君子,心爱的小师妹还跟别人好了,简直不能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