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听到了枪声——因为云雀根本就不会受人要挟,他毫不犹豫地握着拐子冲上前来,用最快的速度狠戾地抽向了我。
没错,是抽向了我。
冲击力大到挟持我的人枪都脱了手,跟我一起撞向了身后的墙——他甚至把墙撞出了窟窿,而我因为有他垫背,只是直面遭到了云雀的攻击而已。
不过这对已经重伤的我来说,完全可以变成致命的一击。
云雀拖着我的手臂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我唯一轻伤的左臂也被他拽得脱臼了。“咔哒”一声脆响之后,我终于没办法忍耐,大声地哭了起来:“好痛啊!好痛啊……呜呜……好痛啊云雀!云雀!”
“闭嘴,否则咬死你。”他没有因为我失控的哭声放轻力道,反而更加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警告我。换做平时,我一定会怕得不敢再出声,但那种怪异的感觉已经代替绝望爬满了我的大脑,让我挺不住颤抖,攥住他沾血的衬衫哭得鼻涕都混着血一起流下来。
他受不了我的吵闹,又一拐子抽上了我被小刀划伤的背。
于是我哭得更厉害了,死死抱住他的腰,咬了上去。
云雀多半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大胆,反射性地揪用拐子很抽了一下我的脑袋,差点把我的头骨震碎。
这种痛觉第一次有了让我宁死不屈的真实感,咬住他的腰的时候说不上是委屈或者憎恨,倒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和庆幸——太高兴了,所以想要咬。这种理由当然不会告诉云雀。
很害怕他再用拐子抽上来让我死掉,不过这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