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内没准备好早饭的话，就咬杀你。”他没什么表情地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屋里。

那天的早餐是他满意的和食。

头一次和理惠一起过了个完整的圣诞节，是在十一岁那年。

即便从四岁起就来到了日本，她对于圣诞节还是存有一定的执着——往年总是找不到整日在外头游走的云雀，她在这一年干脆从平安夜开始就一刻不离地跟在了他身边。

云雀恭弥当然不会浪费时间陪她过这种无聊的节日，还是和往常一样风雨无阻地出了门，任由她一声不响地跟在后边。直到夜幕降临，大雪落得愈演愈烈的时候，他在注意到了身后因疲惫而停停跑跑的脚步声。

“云雀，回去吃晚饭吧。”一整天都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的褐发少女终于开了口，“不是吃火鸡，是和食。我还准备了圣诞礼物——”

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的惊叹。

云雀停下脚步平静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头顶压弯了树枝的积雪掉落下来，正中她。那副头顶和双肩上都留有积雪的模样倒是滑稽，只是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让这个场面变得不怎么精彩。

她冷静地拍掉了身上的积雪，重新迎上他的目光，搓了搓冻红的手，等待他回答。

和她对视两秒后，他完全没有要打道回府的意思，继续自顾自地前行——这让理惠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得蹬了蹬有些累的脚跟，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路经商店街的时候，云雀进了一间钟表店。

买下一块手表，刚踏出店门他就将它连着包装盒一起随手扔给了褐发少女——虽说准备圣诞礼物是她擅自决定的事情，但是他还不至于要欠她什么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