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雀起来得早,到书房来从我怀里抱走了小家伙,我眼睛还累,没有睁眼。
迷迷糊糊中想起来,一个多世纪以前,茜拉夫人曾受过一次重伤。那时就连一向沉稳的加特林先生都有些无措,阿诺德先生却冷静地在第一时间叫来了医护人员,即便是在得知茜拉夫人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时,脸色也没有变化。
后来茜拉夫人处在长时间昏迷的状态中,阿诺德先生每天处理公事时都坐在她的病床边。他表现如常,仿佛面前昏迷不醒的不是他的妻子,但也的确时时刻刻都陪伴着她。有一回我给他送茶,刚好瞅见年仅四岁的奥罗拉小姐趴在床边,扭头问阿诺德先生:“妈妈会醒来吗?”
阿诺德先生翻了一页手里的书,神色平静,“如果她坚持。”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旁人没法插手他人与命运的抗争。有时不论结果的好坏,都只能等待。
只可惜这些年我等到了那么多人离开,却终归没有等到自己的结局。
7、伍
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云雀恭弥亲自给小家伙打针。
他并没有成天抱着它,除了打针,几乎都是把它丢到院子里晒太阳,不去搭理。动物接些地气总是好的,我就任它趴着,等到天黑降温前再把它抱进屋。
它的病就这样慢慢见好了。
呕吐和腹泻的症状不再出现,只是有些咳嗽。我在互联网上查到新的方子给它吃药,没过几天它便痊愈,开始和刚来时一样整天摇着尾巴跟在云雀恭弥后头跑。我将整个宅子用消毒水清理了一遍,以防留下的病菌再感染它,而后恢复正常的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