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女孩匆匆对我道谢,就拔腿与我错身跑开了。
我刚要继续朝前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女孩稚嫩的声音:
“arrivederci,oriel(再见,奥莉艾拉。)”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母语。
我愣了愣,转过身去,再找不到女孩的身影。只能越过人海,远远看到那一排排风中转动的红色风车。
回去的路上,我在一间电话亭前停下,给远在澳洲的塔尔波打了通电话。在他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之前,我先笑着开口:“新年快乐,塔尔波。”
“我还在想是谁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他短暂地一愣,而后咳嗽似的笑起来,苍老的声线吐字沙哑不清,“好久没有联系了吧,奥莉。日本的新年不是要在一个小时以后才开始吗?”
我笑笑,“你知道我在日本。”
“只要阿诺德先生的后辈开口,就算已经退休,你也会千里迢迢赶过去。”他的语调里带着笑意,“我看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休息了,奥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