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个孩子,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学会在换季的时候多加注意。
我便顿住脚步,考虑要不要适当提醒。结果看了他许久,忽然发觉相比起七岁那年,他五官又长开了不少,跟阿诺德先生越来越相似了。
很俊俏呢。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云雀恭弥转过脸来瞥了我一眼,见我站在原地不走,也没什么异议,视若无睹地继续看他的书。我瞧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走开了。抵达房门口的时候,又听见他起身的动静。多半是去拿了外套披上。
我笑笑,坐回榻上,听着长廊里的风铃声,思绪逐渐飘远。
也不知道他在学校念书的第一年,会不会收到女孩子送的巧克力。
第二天出门,发现门口放着一束玫瑰。我把花抱起来,抽出夹着的卡片看了看。简单的告白,没有署名,字迹倒是十分清秀。我不太同一丁目外的居民打交道,所以这花是谁送的,也不难推测。
那个孩子去年刚考上东大吧。还能碰到更合适的女孩的。
回屋找到一个玻璃花瓶,灌好水以后,我就将玫瑰都插在了瓶子里,摆在玄关做装饰。只可惜花离了根不能长久,过几天它们便会凋谢。
下午云雀恭弥回家,反常地把门开关了两次。我听到小狗的叫声,才知道是柴太郎跟着他进来了。即使已经被藤田优饲养了五年,小家伙对这间和风馆也还算熟络,很快就蹦着跑来厨房,一边摇尾巴一边蹭我的脚。
我只好找出一些鸡胸肉,煮熟了端到客厅,给云雀恭弥喂它。他正坐在桌前看电视,感觉到柴太郎跑到他脚边蹭来蹭去,便将注意力从电视上挪开,一手托着腮,一手随意抓了一小块肉去逗它。
桌上放着一个大号的塑胶袋,里头似乎全是巧克力。匆匆瞥过一眼,我正要回厨房,就听他忽然开口叫住我:“伊藤时。”我停下脚步,听他头也不回地交代,“把那些拿走。太甜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