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廊,便见他正坐在长廊的阴影下,肩膀和脑袋上都停满了那些黄绒球似的小鸟,随意撑在身侧的手边都有两只小家伙在蹦跶,左腿屈起的膝盖上也立着浑圆的身影。他听见了我回来的动静,转过头朝我看过来,稍嫌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松软的黑发有些乱翘,应该是刚刚小睡了一会儿。至于窝在他头发里的几只鸟儿,则在他转头的同时也冲我歪了歪脑袋,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
虽说知道他喜欢小动物,但他这种被同一种类的小动物团团围住的模样,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所以吃惊之余,手里的袋子也滑到了地上。
真是失态了。
“……恭先生。”我弯腰对他道好,接着拾起了袋子。他身边摊着一堆被捏碎的小玩意,看起来像是这些小鸟脚上安着的微型摄像头。
原来也早就察觉了吗。
“嗯。”他漫不经心地哼出一个音节,抬起手用食指刮了刮肩头一只小鸟毛茸茸的胸脯,视线扫过我手里的塑胶袋,“近期少出门。需要什么东西就告诉草壁,风纪委员会买回来。”
上一次他这么对我说的时候,还是在三年前。
“好的。”我点头,瞧了瞧这些舒舒服服地缠着他的小家伙,“我去拿些饼干过来。”
他瞥我一眼,才又去逗弄膝上那只小东西,“捏碎一点。”
我应下来,穿过长廊走向厨房,悄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