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几天,他看上去倒并没有多少变化。我坐到他身边,考虑片刻,还是先道了歉,“抱歉,这几天突然生病,给您添麻烦了。”
“哼。脑子没有烧坏么。”他用食指刮了刮云豆的脑袋,没有看我,语气听上去却并不像在生气。小家伙正着急地埋着头啄饼干屑,被他蹂/躏了毛茸茸的脑袋也没工夫抬头,到底还是食物至上的。云雀恭弥见状便拿食指不轻不重地弹了它一下,眼见着它圆滚滚的身子险些被掀倒,才再次出声:“发高烧还到大街上转,看来已经退化到没有常识了吗,你。”
视线还逗留在云豆那里,话却是对我说的。只是没有真正讽刺责备的口吻,大概也是想到我答应过他的事。
终于瞥了我一眼,他收回逗弄云豆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扔给我,而后又重新看向云豆,“那种愚蠢的担心很多余。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我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在摊开掌心看清它的那一秒愣住。
是一枚十字挂坠。除了细银链的款式,它跟我从前丢失的那枚十字挂坠一模一样。
那枚挂坠……还是在我跟着阿诺德先生离开孤儿院以后,孩子们凑足了钱买下来,托神父送给我的。我一直贴身戴着,直到五十年前在一次海难中遗失了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前有特地拍下照片留念,因此这些年来我都习惯将照片放在枕下,聊以慰藉。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原以为再也不会回来的东西,好像突然就这么出现在眼前了。
抬头想去看他,却发现视野有些模糊。我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居然有了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