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不是吗。”终于,在良久的缄默过后,老者语调低缓地打破了扼人心脏的沉默。教堂外的阳光穿透彩窗,将几片浅色的七彩光斑泼向漂浮着细小尘埃的空气中,而他们谁也没有坐在那些光耀里。“我跟你一样,科扎特。我从来没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听到过上帝的声音。只有在看着别人的眼睛时,我才能够跟上帝说说话。上帝住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除了我们自己。而在这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被完全孤立。因此上帝与我们同在。上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
“即使你不相信他。”
外边似乎起了风。科扎特手里捏着帽子,只字未语。
他想他听到了教堂外大片麦穗似的狗尾草摇曳在风中相互摩挲的声音。
这天傍晚,科扎特跟卡列琳在返回艾德镇的途中经过贫民窟时,听到了刺耳的尖叫和哭喊声。他们循着声源赶过去,竟找到了蒂芙尼家门口——一个醉汉狂乱地亲吻着蒂芙尼的脸颊、颈脖、还有胸口,两只手粗鲁地扒着她的领口,不论衣衫凌乱的蒂芙尼如何挣扎撕咬尖叫都不肯罢休,想要强/暴她。
“放开!!放开!!”刚好在场的安迪拼了命地朝醉汉扑打,可力量太过悬殊,他被醉汉不耐烦地踹倒,踩在脚下狠狠踢打了几脚。瘦小的身子全无抵抗力地遭受着猛击,安迪在痛呼的同时猛地咳出几口鲜血!
“住手!!别打了!!别打了!!”蒂芙尼声嘶力竭地尖叫着,泪水与撞破的额角渗出的鲜血一同淌下,她发了疯似的抓咬着醉汉,尽管一切都只是徒劳——“安迪……安迪快走!!带着安吉拉走!!”
摔倒在家门口的安吉拉双膝跌得血淋淋,却仿佛没有察觉那般只顾着哭着爬起身,飞快地喊着妈妈想要冲上去帮忙——而强壮丑陋的醉汉一抡手便将她甩了出去,女孩儿的身体撞上窄巷对面冷硬残破的墙壁,颓然倒地,像是疼得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满嘴沙土地吃力地抬起头,眼泪混杂着肮脏的尘土爬满她的脸颊,再找不到往日里甜美的笑容:“妈妈……妈妈……”
科扎特目睹的便是这一幕。
卡列琳不做丝毫停顿,抄着枪疾冲上前,狠力将醉汉的身体与蒂芙尼掰开,提膝撞向他的胯/下——醉汉顿时闷呼一声,被她干净利落地一脚撂倒,就像他适才踩着安迪一样,她也用力踩上醉汉的胸膛,利索地给手枪上了膛,枪口直指醉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