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涅耳瓦注视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他们继续前行。
广场的一角已经闯进了视野,那儿人声嘈杂,乐队仿佛就在耳边演奏乐曲,人们摩肩接踵,跳舞时挪动脚步的空间都非常有限。他们基本都汗流浃背,空气中漂浮着酸酸的湿气。
乔托总算拉着她停了下来,松开她的手腕。
“要跳舞吗?”他不得不凑到她耳边问她,好让她听得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弥涅耳瓦扫了眼拥挤的人群,“人太多了。”
“那我们穿过广场去那边的旧钟楼,”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赞同,乔托指了指对面巷子尽头那座高高的钟楼,笑着跟她解释:“十点的时候庄园那里会有人放烟花,在钟楼看的话会很漂亮。”
“嗯。”她又看了眼广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铂金发男人的身影。乔托见她像在走神,便将右手伸到了她面前。弥涅耳瓦的注意力终于回到他身上,愣了愣。
“介意吗?”他朝她笑。人太多,他们要穿过广场最好是牵着手,不然很有可能走散。“没事。”虽然这么回答了,弥涅耳瓦在把左手递给他时还是犹豫了两秒。她没有摘下长手套,食指的指管仍然空着。
“走吧。”乔托微笑,握紧了她放在自己掌心里的手,转身牵着她踏进广场的人海中。
他不是一时忘了她左手的残疾,而是特意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乔托知道弥涅耳瓦不会因为缺少一根手指而感到自卑,所以即便在握住她左手的时候他不得不忍受愧疚感的折磨,他也得用这种方式让她知道身为朋友他同样不介意她的残疾。
这次乔托没有将时间掐得太准。他们才刚走到广场的中心,庄园的上空就已经有第一朵烟花绽放了——烟花在夜空炸裂的动静一响,前一秒还在跳舞的人们就欢呼起来,纷纷停下舞步小范围内移动着,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一个抱着手风琴的男孩儿挤过人群时不小心被撞倒,刚好扑到乔托面前,险些要一跟头栽到地上。乔托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结果就这么不小心松开了弥涅耳瓦。等他再转头,早已看不见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