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拍得有些发麻的嘴唇，斯帕纳疲倦地耷拉着眼皮望向女孩儿，勉强伸出另一只手接过水杯：“要……”

看来刚刚咽下去的是药，他想。

此时的艾妮已是八岁，微卷的棕色长发利落地梳成高高的马尾，原先略为圆润的脸庞也出落成清瘦漂亮的轮廓，虽然偏瘦，个子却比同龄还稍高。

“我去煮点米粥，除了肉末还会放一些青菜，生病就不能挑食。”从他手里拿过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她干练地撕开一张退烧贴盖在了他额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嗯。”点头应着，斯帕纳挪了挪身子，把手探向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又被艾妮的话制止了动作：“感冒不能吃糖。”

他叹了口气，缩回了被子里，听到了她走去厨房的脚步声。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斯帕纳开始放纵思维，天马行空地想起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艾妮没有去读小学，理由就和当初拒绝去幼稚园的一样，他也顺理成章地妥协了——事实上艾妮也的确没有读小学的必要。

她是个天才。做过测试后的结果明确表明，艾妮的学识已经达到了大学本科水准。

而且艾妮的行动能力也不能和常人相比——这点在去年她不小心被卷入黑手党的一次枪杀事件却毫发无损地回来的结局上也得到了认证。

八岁的艾妮，跟他记忆里那个艾妮几乎要重叠了——不论是外貌、神情还是说话的语气。

我要找到她——斯帕纳迷迷糊糊地想着。

艾妮端着煮好的米粥回到房间时，斯帕纳已经睡着。

她把碗搁在床头柜上，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拆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后，开始翻看着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