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今已经是入了春,满山的杜鹃开得鲜艳似朝霞云绕,西门吹雪一身白衣立于其中,青丝长剑,看着她,那寒星般的眸子里竟然有着那么一丝暖意,直达心底。

乐菀立时的便沦陷了,感叹,若自己非如娘一般的百年一遇的奇才,怎么配得上这样一个人!

想必当年娘把爹带回寨子的时候也没少费工夫,四十九根针罢了!她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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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菀当时是从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的,中间万幸挂在了树枝上,凌潇把乐七娘和凌攸江喊来的时候,那个树枝刚好在他们的面前断了,凌潇当场就吓哭了。按照不靠谱的说法,她是老天爷保佑才活了,还只是摔折了手。于是后来,乐七娘和凌攸江就再也没怎么管过她,不管是刀法还是毒药。

所以说,多少年了,相对于凌潇来说,乐菀完全是属于被放养的,怎想的多少年以后遇到个西门吹雪,乐菀算是真的明白什么叫作人为情苦了。

原以为四十九跟银针就够了,可西门吹雪似乎还是没有放弃乐菀的刀。以至于乐菀晚上做梦都在回想着当年她爹教给她的那些招是什么样的来着?好象和凌潇平时练的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了,凌潇是双刀!

一个月的时间,乐菀还没能让西门吹雪的剑出鞘。

蹦蹦跳跳的乐菀终于蹦不起来了,她老实交代道:“我已经有七年没怎么练过刀了,如今练也练不起来了。”

西门吹雪竟然赞同了她的话,应了一声。

乐菀说:“我娘说,乐家的女人绝不拖累男人,我做的到,我保证!”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在后院的练功场上,庄内是没有杜鹃花的,只有已经已经花败了的梅树,青草也刚刚发芽,绯衣躺在青石板的地上,一个月来,它无数次的哐当的掉在地上。

西门吹雪看着难得耷拉着头的乐菀,他没有料到她是这样想的。一时间,他的面上滑过些无措,但转瞬即逝。他把那把手柄缠得很好看,名叫绯衣的弯刀拣了起来,递回给了她。

乐菀接过刀,依旧如往日一般拿出帕子仔细的擦干净,然后归鞘,抬起头,看着西门吹雪,瘪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