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东京落了第一场雪,已经是十二月了。
流川桐走下飞机的时候隔着通道窗还能看到外边飘的细小雪片,但相比起她呆了近一个月的匈牙利和俄罗斯,日本的气温实在温和宜人得很。
到了出口处就看到忍足侑士靠着柱子站在那里,戴着墨镜,修身风衣和高帮靴子,几乎每个经过他身边的女性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流川桐风情万种地朝他飞了个飞吻,正巧那个方向站着另外个男人,见状吃了一惊,笑容满面地过来搭讪,还没从“小姐也是刚回东京吗”进展到自我介绍,就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扣住肩膀,忍足侑士摘掉墨镜从他肩膀后方对这个会错意的家伙风度翩翩地一笑:“抱歉,不过她是我的。”
流川桐配合万分地送上一个热吻,两人相携走出大厅,将行李交给来接她的司机,忍足侑士变魔术般拿出把伞撑起,流川桐嫌恶地看了眼那一段本来应该是积雪却被人踩成泥泞的路,眼珠一转,捏着嗓子娇滴滴装柔弱:“我在那等你,你把车开过来好不好?”
忍足侑士嗤笑一声,不吃她这套,手臂一捞扣住她腰就扯到伞底下。
流川桐看到回国前刚买的雪白靴子上啪啪两串印象派十足的泥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亲亲热热地往他身上一靠,重重一脚踩到一滩已经化得完全是泥浆的雪水里,两人齐齐中招。
她眨了眨又浓又密的长睫毛,着急地问:“没溅到衣服上吧?”然后又满怀歉意:“我太不小心了。”
忍足侑士低头看她,眼睛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捏起她下巴就是一口:“口是心非的小混蛋。”
“嘿!不带这样破坏我名誉的啊!”流川桐立刻严辞抗议,为自己的声誉正名,忍足侑士抱住她闷笑,削尖的下巴抵在头顶上一震一震的:“我很想你。”
慢悠悠开到流川大宅,那林荫道外面一段不过两百多米,愣是开了三四分钟,守着大门的保安远远看着满头黑线,忍足少爷和大小姐这是要进去呢,还是要进去呢,还是要进去呢?
等车子如乌龟般终于挪到了大门前,流川桐啪一下喊了停:“好了就到这,别送进去了,回国我要先陪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