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呱噪的蛞蝓永远是那么的惹人嫌,趁此机会,干脆整治他一下好了。

黑发少年打定了主意,唇角轻轻一勾,稍微缓和了周身翻滚着的不悦气息,歪歪脑袋向死对头挑衅道:“说别人之前,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吧,中也。比起劣迹斑斑的'前科犯',我明显要好上太多了呀。”

“混蛋太宰,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有胡说,如果你就此承认自己没那份心思,我便收回刚刚的言论,如何?”仿佛打着哑谜一样,他没有说出两个人心知肚明的具体内容,依旧维持着高深莫测地笑容,紧盯着视线开始频繁躲闪的橘发少年。

大约是恼羞成怒,中原中也猛地将手底摁住的酒杯向下一压,哐地砸在桌面上。清澈的酒液四散飞溅,染湿他难得没有覆盖着皮质手套的五指,又嘀嗒嘀嗒地蜿蜒而下,滑进树里未曾抽离的掌心里。

“——我怎么想,根本与你无关吧?!”

他无暇顾及太多,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一双湛蓝的眼眸中涌动着波涛,仿佛顷刻间便会席卷不知死活的鲭鱼,将其彻底碾压成残渣碎屑。

附近几桌聚餐的人不免听见了他的声音,可为保住一条小命,大家只敢暗中竖起耳朵,继续关注着两个干部预备役制造的八卦消息。虽然他们时常如此争吵,但任谁都能看得出,今天其中所包含着与以往完不同的微妙氛围,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过,死对头的气势再恐怖,也无法撼动太宰治的神经,此刻竟摊开手,发出了充满嘲弄之意的感慨:“你看,果然是这样啊,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