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看了史蒂文一眼，慢慢走出厨房，很是无语地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难道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吗？”

“嗯，我同意你的意见，的确挺多余的，哈哈。”安德鲁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对了，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了！”玛丽站在走廊上轻轻地回答道，边说边转头看向厨房，史蒂文半靠着料理台，默默地望着她。她转回头背对他，低声问道：“你打电话过来，是不是那家地下钱庄有消息了？”

“的确是有消息了。”安德鲁犹豫地说，“但是，并不是好消息。”

“是吗？”玛丽垂下眼，表情变得有些失望，“你说吧，是什么情况。”

“你确定要现在知道吗？或者，我明天再告诉你？”安德鲁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玛丽不自觉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你说吧？”

安德鲁叹气，说：“我查到了那家地下钱庄，但是那个地址是错误的，不，不能这么说，地址是正确的，不过，在一年前，这家钱庄就已经搬走了，或许只是换了地方经营，也或许就此不干了。”

玛丽紧紧握着手机，牙关逐渐咬合得越来越紧。

“我再查查看，你别着急。”安德鲁轻声说道。

然而，玛丽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握着手机的手蓦地垂落在身侧，牙关咯咯作响，脑子里重复着钱庄不见了，找茱莉的线索又断了。

“玛丽？玛丽？你怎么不说话？玛丽……”安德鲁在电话那头徒劳地叫道。

“玛丽？”一直望着玛丽的史蒂文，觉察到了她突然出现的异样，快步走过来，就看到她双眼泛红地看着空气，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看到她手上的手机还亮着屏幕，伸手从她手上拿了过来，手机里隐约传出一个男人担忧地喊叫声，他将手机举到耳边，就听到安德鲁在喊：“天哪，玛丽，玛丽，玛丽，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回答我，玛丽！”

史蒂文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玛丽，清了清嗓子，说：“玛丽现在没事，只是不方便听你电话，我建议你稍后在打过来。”

“你是谁？”安德鲁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和玛丽在一起？”

史蒂文回答：“我是她的朋友。”

“哦，是吗？让玛丽接电话！”安德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