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你比起来,是有点不值一提……对了,你的头发!”

“白发是该隐赫斯特的秘术附赠的,在我重拾火焰之后就消失了。”

爱西丝看着隐约泛起火光的掌心,眼神微微一厉,一缕淡淡血气在发间沉沉浮浮。有了拜尔金沃斯和圣歌团的记载佐证,她总算搞清楚了从她的棺材被挖起来到苏醒之间发生的事情。

“该隐赫斯特迟早要为他们干的事付出代价。”

……

咕——

某个粉毛青年捂住肚子,尴尬地刨了两口麦粥,继续眼巴巴地盯着爱西丝。

“那你这三天又在干什么呢?”

爱西丝有点心虚地把袖子里的干枯眼睛往里藏了藏,以免已经出现大眼珠子ptsd的罗玛尼看到,一面又不期然想起亨里特背着人神神秘秘把这块瞳孔已经扩散成混沌水银状的眼睛塞进手里的情形。

过分沉溺于杀戮的猎人最终会变成野兽,而变成野兽之前,瞳孔会不断扩散,直至失去人类应有的规整圆形。而这玩意儿是他在工坊里被信使们霸占的洗手池里找到的,充满了不祥的诅咒气息。

紧跟着过分担忧孩子们会随手拿走这个东西的亨里特就祸水东引,直接把嗜血猎人的眼珠塞给老师解决,并因此招来了爱西丝一顿好打。

讨厌归讨厌,但本质上还是个负责老师的爱西丝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自动触发的任务。在花了几个小时清理了灯笼里的月之魔物,在曼西斯噩梦里解放了变成月神眷属的帕奇,杀死血月之子梅高和负责看护它的奶妈之后,她便循着眼睛上的诅咒来到了另一重梦境。

在这里,高洁潇洒的路德维希和他座下的骏马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从兽性杀戮的深渊中重拾人性;自愿、抑或被自愿的病人接受实验,属于人的脑袋变成了充满了不明液体的肿胀组织;她曾经百般照顾的玛利亚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选择了自杀,魂灵却日日游荡于此,不得安宁;血疗的始作俑者——劳伦斯维持着兽化的形态,烈焰终日炙烤;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在囚牢里陷入疯狂,发誓将秘密守护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