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陈娇虽然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也经常看到中山国的小吏牵着狗走来走去,但她一直以为这些狗也就是擅长扑咬,所以从来没有去管,现下便有几分兴致勃勃,“阿兄,这犬什么都能找?”

夏安然笑而颔首。

“那……”陈娇摸摸下巴,眸中狡黠一闪而过,面上却一幅娇蛮任性姿态,“我们不如来试上一试?恰好今日无事,且城中并未封禁。正是好机会。

不过我们这些人时常往来于街道,几乎哪哪都走过了便有些不准……哎?灌夫对吗?你同你的仆役刚到中山国未有多久吧?去的地方应当不多。”

“阿兄,我们不如就让这两条犬找找灌夫曾经去过哪些地方?”

灌夫闻言大惊,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夏安然眯眼一笑,“阿娇,这些稍后再说。如今还在说公事呢。”张汤恰在此时搁笔,他将纸张稍稍吹干后呈上,这份还带着墨痕的罪书被窦皖转呈至小国王手中,夏安然只粗粗一看,顿时就乐了。

张汤在未来能够成为汉武帝有史以来“蜜月期”较长的一个臣子,和他的聪慧很有些关系。

其本人记忆力极佳,熟读律法的同时还非常会捕字捉句和看领导脸色,所以当时他的政敌评价他是“诈忠”,指的就是此人行事作为的基准其实就是领导的喜好。领导讨厌这个人,那便抠着律法把人送进去,领导喜欢这个人,那也能抠着律法把人放出来。

也就是说,律法在他的手上不是神圣的天平,而是一个工具,是达到他目的的工具,也是他讨好领导的工具。

而现在,作为被讨好的人,夏安然看着这份罪书只觉得全身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