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着古蒂的名:“我已经调整过来了,不用担心我,何塞。”
而后他迎着古蒂诧异的目光,投下那天最后一枚鱼雷:“为什么不叫我费尔南多呢,何塞?”
过去的古蒂被忽如其来的许可惊喜冲昏了头,连高兴都是懵懵懂懂的,权当这是自己的运气,却是想不通为何对方会有这样的改变的。
可现在的古蒂,又怎么会不知晓呢?
那大概是因为,雷东多看出来自己当时是想告白的,甚至连再次拒绝的话语都准备好了,却没有派上用场吧。
所以那个男人才会说,“你长大了”。
我早就长大了。
古蒂靠着墙,透过酒杯看向欢乐的人群。
成熟却来得那般慢。
他退役那年,来自雷东多的信件较之前都要多。
信件虽多,内容依旧极有分寸。
关心而不太过亲密,体贴却不狎昵;或许略微超过朋友,但始终牢牢在一个范围内。
即使如此,也足够安慰到古蒂——他的回信,自然也是猛增。
但那时候,我就已经不会去找他了。
古蒂把酒杯放在桌上后坐下。
若是放在现在,可能连回信的数量都会变少吧。
毕竟,那才是雷东多想要表达的、所希望的。
古蒂倒了半杯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