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和贾赦到的时候,薛姨妈王夫人等早已经来了。饭后,厅内另摆桌用于小酌,东府贾珍贾蓉之辈得了信儿也来庆贺,贾赦等便另选了地方喝酒。老太太这边也不得闲,尤氏等女眷闹着为邢夫人敬酒。邢氏贪了不少杯,已然微醉。
王熙凤见邢氏酒量不大,偏起了戏弄之意,只盼着她喝醉出丑以报先前之仇。尤氏等敬酒之后,王熙凤便笑着招呼黛玉、探春等过来。
“你们也去敬她,好事儿人人有份么。”王熙凤偷偷笑道。
探春觉得王熙凤说的在理,纷纷去邢氏那里敬酒沾喜气,玩的起兴。
宝玉因忌讳邢氏,不大敢,立在原地不动弹,也叫黛玉不要去。
“又怎么了?”黛玉明知故问。
宝玉急了,姊妹里他对黛玉最特别,本以为黛玉会懂他的心思,跟他站在一块儿的,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半分不懂自己。宝玉急了,松开拉住黛玉的手,气道:“我这辈子算白活了。”
黛玉知宝玉因懊恼自己的态度,才会说此丧气的话来吓他。真当她性子软好唬弄,可不见他去唬弄别人,偏欺负她。一时气不过,也不搭理宝玉,转而直奔邢氏那边。
宝玉没想到黛玉这般不给他情面,一时气结,扯起脖子上的通灵宝玉摔在地上,哭道:“我就说不戴这劳什子的东西,家里头偏我跟姊妹们不一样,没个懂我的,活得有什么意思!”
热闹的场子瞬间安静下来。
袭人大惊,忙去捡玉,见玉尚且完好无损,方舒口气。
贾母“哎呦”叫了两声,换来宝玉道怀里,训他不该随性子砸玉。宝玉哭得不停,就说那玉晦气,戴着它,没个人愿意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