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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

王夫人抖了抖唇,要说话,却发觉自己全身脱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瑞家的大呼小叫的喊了一通,忙同丫鬟们一起将王夫人挪至床上,请大夫诊脉。贾母听说而二儿媳出丑了,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本欲亲自解释,却见到王氏卧床不起的光景。

贾母禁不住心里愧疚,老泪纵横,拉着二儿媳掉下几滴泪。

王夫人被大夫施针之后,稍好些。她艰难地对贾母笑着,“媳妇儿不孝,叫您老人家替我操心。”

贾母拍拍王夫人的手背,垂泪道:“这事儿是我疏忽了,我跟大儿媳商榷之后,心太烦就去歇着了,反倒把你给忘了。管家的事儿,咱们不争也罢了,左右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计罢了。你年纪大了,何须操那份儿心,叫她一个人忙活累去。咱们都看开,好不好?”

事已至此,王夫人多说无益。她总不能把火气撒在贾母头上,令自己在荣府的唯一牢靠也丢失了。

贾母叹口气,拍拍儿媳妇的手背,又嘱咐了几句,方带人离开。

路上,贾母想起宝玉那孩子,便顺路去瞧瞧他。如今二房母子俩都病了,着实叫人着急上火。

贾母怕饶了宝玉的歇息,脚步放轻了。看门的婆子忙过来知会:“可巧了,大太太刚来瞧宝二爷。”

贾母一惊,倒没想到邢氏会在这时候来。她这是为了什么?是看望宝玉,还是来为难宝玉?贾母心里把不准,沉住气,示意院里的人都别有动静。她叫鸳鸯扶着她,悄悄地去门口,她倒要看看邢氏准备唱哪一出。若是真被她瞧出什么坏门道,可别怪她当场就翻脸不认人。

邢氏叫人搬了凳子在宝玉床前,她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

宝玉早醒了,畏畏缩缩的看着邢氏,又气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