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你来说。”贾母语气慢悠悠的吩咐。
金钏却没有为此平静下来,整个人反而显得更加紧张和躁郁。她转头看向王夫人,泪眼汪汪的求主意。
又来了,又这么看她,跟刚才李嬷嬷一个样!王夫人气得攥手帕,面上就假装笑嘻嘻的跟金钏说,“别怕,照实说就行。”
金钏听王夫人这话,没去细琢磨。反正这件事她不说清楚,那么多人看到的也会去说清楚。何必给自己找麻烦,金钏麻溜的将经过讲给贾母听。
王夫人听得直咬牙,没想到金钏竟将她和贾政如何带领僧道进门的细枝末节都告知贾母。
贾母全程不动声色的听着,只有到最后的时候瞟了王夫人一眼。
王夫人再没功夫在心里诅咒埋怨金钏了,赶紧跪下,跟贾母赔不是。她顺便还讲了讲那道士的话:“母亲,您想想,宝玉这些日子的变化,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往爱说话爱玩的他,一瞬间竟变成了呆呆傻傻只知道读书的人,这怎么可能?还有老爷,这些日子一直不顺。道士说这都是宝玉五行缺土的结果啊。要说这件事,母亲也有轻忽的地方。那玉明明是宝玉的命根子,从胎里带出来的,必是有他存在的道理,岂能随便就将它溶了呢。”
“放肆!”贾赦拍桌大吼,吓得王夫人身子一哆嗦。贾赦起身,背着手在王夫人跟前徘徊,歪着头,眼盯着王夫人一刻都不曾离开。“二弟妹,你果然是不孝惯了的人物,竟敢当着我的面指责母亲。”
“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并没有指责谁都额意思,我是说那道士把玉弄回来,或许也是件好事儿呢。”王夫人说完,还不甘心,掰着手指头跟大家举例道,“玉才回来几天内,家里头便好消息接连不断。先是我大哥调任回京,官职虽然未定,八成有望升迁啊;还有宫里传喜讯,贤德妃娘娘怀的是男胎;再有就是二老爷,眼看就能复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