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楼皱眉咳了两声。而今正是盛夏,他早过了发情期,再说邢夫人这幅打扮儿,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没兴趣。

邢夫人亲自给大老爷奉了茶,关心的问了他两句,才进入正题:“今儿个秋桐来告状了,说老二家的不把她当回事儿,总是克扣她房里的东西,连头油用光了都不给。”

“哦?”宣楼放下茶杯,方抬正眼去看邢夫人。

邢夫人知道贾赦不喜王熙凤,越发添油加醋道:“那孩子可怜见的,一见我就哭。老爷,您说说,咱这哪儿是娶儿媳妇儿,分明是弄了个母老虎回来。琏儿也是没出息,好好一老爷们,总让着她做什么。”

“秋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宣楼忽然冷哼一声。人的好坏如何,宣楼见第一面就能感觉得到,多亏了他动物般最灵敏的直觉。

贾琏虽不学无术,好色纨绔,但本性却不是坏的,还知道讲点仁义。那个王熙凤就不同了,长着一颗铁石心,满身戾气,满眼的精明算计。她要去巴结讨好谁,也都为了自己有利可图。秋桐比之更甚,还多一条缺点,没眼力界儿,很不识趣儿。

邢夫人愣住,没想到自己马屁拍错了地方,下面的事儿就不知该不该说了。

宣楼叫她有话就说。

邢夫人几番支吾,犹豫不敢了。

“有话就说,再磨磨唧唧的,本老爷丢你到庄子上去!”

“我这就说!”邢夫人急忙道,“秋桐是抱怨了一大通有的没的,后来倒说一件奇怪的事,事关紧要,我也不知该不该信她的,还得请老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