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有过这样阴郁的表情。
临刀低头看他,问他怎么了,北牧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来,临刀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怎么了,再看他一张俊美面孔上毫无表情,只一双黑得发瘆的眼睛透出一点阴郁,心底便不好受起来。
他平素沉默寡言,并不是个多话的人,就连安慰人都只会一句你怎么了,现在北牧这样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想了很久,他把北牧朝里推了推。
北牧也乖巧,就给他让了块地方出来,临刀坐过去,笨拙地把他抱在怀中。北牧也不挣,只是任他抱着,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临刀才慢慢说,那混蛋的话你介意什么呢?北牧,我知道你是个最好不过的孩子,又温柔又善良,你知道我是孤儿,又性子差,只有你对我好,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弟弟,为你死都没关系。
听到这一句,北牧只在心里静静地说了一句,可我从未当你是我哥哥。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疲惫极了一样,把头靠在临刀肩头,闭上了眼。
临刀断断续续地说什么,他都没有听,他只是觉得累,累到不想再睁开眼睛。
他心里默默念着一句话,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晏临刀,我喜欢你,不是朋友兄弟的喜欢,我的喜欢是想抱住你、亲吻你、进入你的身体,与你共赴云雨。
哥舒衡其实并不算说得太错。
是的,他在想得到他这一点上,与哥舒衡并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