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哥舒衡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兴趣十足地打量北牧,把他看毛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出来。

北牧没有内力护身,一边裹着裘皮,一边在火堆边哆嗦,哥舒衡哼笑一声,脱去衣服,走下温泉。

他赤|身|o齤|体的从北牧身边跨过去,北牧看了,哼了一声,哥舒衡在水里慢慢搓洗头发,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就不再理他。

北牧是典型江南繁华之地做养出的公子,这辈子除了铸造练剑,就没拿过比筷子重的东西。他人生得与其是说是俊,不如说是美,虽然有熊一样的力气,但是外形走的还是翩翩公子的范儿,就刚才哥舒衡走进池子里那惊鸿一瞥,他对于呈现一种成熟男性|魅力的哥舒衡的身体,面子上不说,心里十分……羡慕嫉妒恨。

何况……他占有过临刀。

在过去近二十年里,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离临刀最近的人。

他可以把临刀抱在怀里,和他喝一个杯子的茶。

唯有在他身边,那只白鹰肯收敛翅膀,安静落在他的手上。

谁也靠近不了临刀,除了他,他引以自豪,然后,在哥舒衡面前,这点幼稚的自豪输得一塌糊涂。

这个男人曾把临刀压在身下,肆意进出,他和临刀的距离,远比自己来得更近——

思绪拐到这里,北牧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这一下猝不及防,身侧的临刀被他带得歪了一歪,不解看他,他死瞪着池子里正悠闲搓洗自己的哥舒衡,一张脸雪白雪白。

他与哥舒衡隔着一层水雾,对峙。

水雾那头的男人,毫不在意,只是含笑看他,那个笑容是一种成熟男性,矜持而宽容的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