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多年,打交道最多的就是三样东西。
药材尸体和病人。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依照生物习惯,选取了自己最适合的方式……
于是,他病了。
他这一病,好个玉山倾颓,平日里那么漂亮不可方物的人,如今可怜兮兮地裹着被子蜷在榻上,大乖和小乖也可怜兮兮地蜷在他脚下,白墨一不见,就两只半大不小的老虎哀声嘶鸣,呜呜咽咽地叫,谢枯荣不叫,只惨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地看他。
白墨心疼得无以复加,整个人围着他转,柔声问他渴么饿么,哪里难受?你告诉我怎么煎药,我去给你熬药?
谢枯荣不吱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就拿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过了好半晌,才抛出来一个字:冷。
白墨想了想,利落把衣服脱了,就穿了一件贴身的里衣,滑入被中,紧紧抱住谢枯荣。
他努力把谢枯荣完全抱住,一叠声地问他,还冷吗?
谢枯荣不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他颈窝,冰一样的冷。
白墨心疼极了,把他搂得更紧一点,男人虚弱地拿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低声吐出两个字,难受。
白墨手足无措,除了把他抱得更紧一点之外,无法可想。
他于医道一窍不通,武功稀松平常,这个时候,冰天雪地,万丈荒原,他全无办法,只是一遍一遍抚摸谢枯荣的面孔,颤声问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还冷。
谢枯荣把脸埋在他颈侧,浑身打着颤。
白墨也跟着颤抖起来。
他无法抑制的颤抖,嘴唇也变得冰凉,白墨几乎是痉挛一样,贴近谢枯荣的面孔,先是抚摸他的面孔,然后便把嘴唇贴上去。
他一寸一寸抚摸,嘴唇一寸一寸亲吻。
谢枯荣略略闭了眼,便感觉到他吻在眼皮上,随即,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