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你还是不忘红尘!你以为我是为了什麽要追寻刺激……」银狐猛地住口,在那清澈眸光的注视下,恨恨地先移开了眼。别开脸去。
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把一切世事都握在掌中的卧江子居然不明白!
不明白他为何追寻刺激的原因。不明白他把所有压抑的情感,全都发泄在刀上的转移心情。
为什麽?卧江子明明凡事聪敏通透,不点则通,不言而明,却为何偏偏在这点上如此驽钝?简直可恨!
「卧江子,想当贤人自己去吧!别拖我下水。」
相对於银狐的忿忿不平,卧江子悠悠哉哉的朝他踱近,轻按住银狐的手。注意到银狐的白耳敏感的动了动,卧江子温言道:
「拳头别握得那麽用力,你特地取酒来,不是爲了表演空手捏碎酒瓶的功夫给我看吧?」取过已有裂痕的酒瓶,卧江子口气迹近安抚:「当贤人时机太差,我还是安安份份当个闲人好了。每日与你小酌谈天,岂不乐哉?」
银狐哪会听不出那安抚多过於真实的敷衍?忿忿甩开他手,拂袖而去。
「银狐,酒不喝了吗?」卧江子在身後讶问。
「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败了我的兴致。」留下带刺的话,头也不回的,银白身影一下子闪入雨幕中,不见踪影。
卧江子见状不禁摇头:「这只狐狸,最近脾气怎麽越来越坏了。是发生什麽事了吗?」望着滂沱雨势,卧江子拈起长指,专注凝神,久久,仍是不得不放弃:「还是看不透啊……」
关心则乱,卧江子心知肚明。纵是世间最好的术士,一遇到关心之人亦无法平心达观。但是,银狐……为何我看见你眼中有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