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名故友告诉我,『人之归处,於所系之人。』」苍老嗓音难掩感慨:「但我那时强迫他放弃,让他变成了一个不能留恋任何一个地方的人,乃至最後鞠躬尽瘁……」
白发青年轻声道:「不论如何,最终做抉择的是那人。人生该负责的都是自己,旁人自然无法分担;天命所归,也只能各自承担。」
神枭微微一愣,笑了起来。「是老夫杞人忧天了。」看来旧友根本不需要他指引,没想到反而是自己被开导。虽非难以领悟的道理,但由「那个人」亲口说出却格外具说服力。临去前不禁询问了句:「不知 你可 有意愿一展长才?傲刀天下仍需能人。」
白发青年一愣。怎麽如此突然……?见老者一副极欲说服他的模样,想起义弟之前殷殷叮咛,不禁爲他的洞察先机会心一笑。「在下无心仕途。」
「不论如何,傲刀城永远欢迎你。」
目送苍老身影离去,白发青年轻喃着划过心湖的一句话:「世上何处是归处?『人之归处,於所系之人』……?」
心中所系之人在何处,何方便是他的归处。
相逢总是毫无预警。
极东之境已远离中原、天外南海、边关等一切堪虑之地,绿衫人儿如尾回到水里的鱼般自在,不再紧迫钉人;与白发兄长一起在山灵水秀的边郊长居下来。因兄弟俩皆通医术,便靠给附近村落医病维生,自给自足;虽非锦衣玉食,但对两名淡泊之人已经足够。
一日,白发青年到临村探完诊後,安步当车,如往常般闲步返家,途中却突然被一股气流震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