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傍晚,李明达因连日赶路疲乏,直打哈欠,眼皮有些撑不住,遂吩咐下去准备沐浴就寝。那厢公主府的人这时传消息来,告知李明达裴驸马回来了。
李明达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然大黑,“他是汴州刺史,因姑母游玩至此生病,才跟着来了安州,该是没什么要紧的政务才是,怎的会有事,这么晚才回来?”
“对啊,有什么紧要的事那般忙,”田邯缮想想也是这个理,随即问李明达今天是见还是不见裴驸马。
“困了,安寝吧。”
李明达话音刚落,那边便有公主府的人又二次来传话,来问李明达是否安寝了,若没有便请她去一趟。
田邯缮当下就拉下脸来,他把人打发走以后,心里便万般不爽快。
这裴驸马回来晚也罢了,反正他们公主虽然是提前两三天知会来,却没有确准了哪一天,他不等在家迎接勉强可以算解释过去。但这会儿天色这么晚了,但凡是个有头脑的人,都知道他们贵主连日赶路必定乏累,要见人等明早最好。偏偏临海公主和裴驸马一样,在这会子派人来知会。虽说他们只是客气询问是否安寝了,却还是有些无礼。他们若真诚心不想打扰贵主,就压根不该派人来问。
临海公主和裴驸马乃是公主的姑母和姑丈,只要听了这消息,便是看在辈分上,总归还是会去走一趟,毕竟她是小辈,她家公主便是出于礼节也会选择先敬着长辈。
田邯缮犹豫是否该自己做主把事儿给挡回去,便被问话了。
“刚听外头有说话声,可是有事?”李明达把刚解开的衣带重新系好。才刚屋外面的话,李明达其实早就听到了,不过不能直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