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心是所有人中最惊讶不解的人,“这为何要剥他的衣服?”

“自然是看他的身体。”李明达道。

“这不是冒犯么。”张顺心失言叹道。

田邯缮喷火的眼直直射向张顺心,很想把这厮撕烂了扔出去喂狗,而且他每次一张嘴都会增加他这个冲动。

“你给弄清楚你的身份,在场的诸位皆是,只有你们冒犯公主的份儿,却没有公主冒犯你们的说法!”田邯缮发狠道。

“公主之命,凌云会从。”张凌云磕头一下,便垂首宽衣解带。

待他脱掉上衣之后,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一道道细长清晰的疤痕,像很多条虫子,爬满了他的背。

“这是……鞭痕?”尉迟宝琪迟疑问。

房遗直点头,定睛看着张凌云,“你父亲打得?”

张凌云表情哀默又沉重,因他隐藏的秘密被迫不得不现于众人眼下,有些认命得无声点头。

男孩的后背,只有成人两个巴掌宽,全都被鞭痕覆盖,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鞭痕深浅不一,是因为并不在同一时期造成。凸起比较明显的鞭痕是新伤,叠在旧痕之上。新伤口看起来结痂刚脱落,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浅一些,该是上个月才有的。

大家都被张凌云背后触目惊心的疤痕惊得默然。

张凌云漠着一张脸,木着一张脸不吭声,只是把头低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