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及话音落,方粮嘴里的第二把刀片就飞向了李明达。房遗直正紧挨着李明达站着,见状身体本能地一斜,及时挤走了李明达,但飞刀刚好扎在他胸口上。

那厢方粮脖颈后背双处中刀,血溅四面。方粮咕噜两声,从桌案上重重摔地不起。

落地后的方粮,抽搐了下,鲜血蔓延满地,很快就咽了气。程处弼则赶去查看晋阳公主和房世子的情况,房遗直躺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红,李明达正蹲在他身边,用手按住他的胸口,刀还未拔,但血已经止不住,喊着人快去请大夫。

程处弼一时发懵,“房世子——”

程处弼反应过来,忙蹲下身来,扶起房遗直,和周常怀一起将房遗直移到榻上。不久之后,大夫急急忙忙赶来,开始处理伤口。李明达等人便退了出来,等在屋外。

周常怀对公主请示之后,去大堂查看完方粮的尸体,随即就打发人拾掇大堂。杂役开始擦洗地面,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很鲜红,可见大堂地上有多少血迹留下来。

李明达满鼻子血腥味,望着前面紧闭的房门,脑子里有些乱嗡嗡。

田邯缮这时打了热水来,请贵主洗手。

李明达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染满了血。

李明达没动,还是在听屋内的情况如何,直至大夫说包扎完毕,感慨说好在没有伤及要害的时候,李明达方松了口气,把手放进盆里。然后她就听到一声很低缓的话,是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声音。

“我没事。”

李明达忙把手从水里捞出来,匆匆进屋。

屋内陪同的程处弼正忙安慰房遗直不要说话,转即见公主进来,忙起身行礼。

李明达径直看向床榻上的房遗直,瞧他面色不好,嘴唇微有些发白,却还温温地对自己笑。李明达也对他笑起来,却不是她真心想笑,而是她觉得她笑才是此刻房遗直最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