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东宫的,不止太子一人。本有脚疾,心思不正,事情败露之后,便觉得授人以柄,必然担心朝夕不保。他虽有片刻的悔过,在正经静下心来,在听人几番游说,必然会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毕竟他赢了,便可通天,无所不能了。”

房遗直见李明达听到自己的解释之后,抖着身子,眼泪扑簌扑簌地从脸颊滑落。房遗直便伸手,用他温热的手指把李明达脸颊上滚烫的泪水拭下。

李明达怔了下,眨了一下她满含泪的眼,抽着鼻子看着房遗直。

房遗直握紧李明达的手,忍不住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缓缓地拍了拍李明达的后背。他望着山坡上的迎春花,扯起嘴角,浅声温柔地哄着李明达,“人都要经历过一些,才会长大。就如这满山坡的迎春,不经历寒冬,如何会有春日美丽?”

李明达皱眉,扫一眼花,又委屈地只想任性地对房遗直说“为什么非要长大,我不想长大。”

房遗直再没说话,抱着怀里的李明达,不时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田邯缮这时候端了水来,忽听见哭声,他紧张不已,连忙加快脚步,但当他穿过山洞后,看到抱在一起的俩人,怔了又怔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时候房遗直转眸,坦然地看向田邯缮。田邯缮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检讨自己不识趣地打扰俩人,忙愧疚地低头,从山洞里退回。

出了山洞,田邯缮把水放在地上之后,越想越不对,这心虚的不应该是他,应该是房世子才对。可刚刚他那么理直气壮地看着自己,反倒搞得自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不行,田邯缮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怂,贵主正值伤心之际,若被房遗直欺负了可怎么办。一会儿房遗直对公主除了抱抱,再干点亲亲之类的非分之举,那他家公主身边也没个人保护。

田邯缮左思右想,壮着胆子又进了山洞,但不一会儿他就搓搓手出来了,脸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