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贾琏叫每个人进屋谈话。每个人都会问三两个问题,然后记录在册。贾琏的目的是为了粗略了解每一个人的情况,再从他们的言谈举止大概推敲性格,做到心里大概有个数。比如什么人办事更可能靠谱一些,什么人靠不住尽量避免不用之类。
谈话之后,在众郎中、员外郎和文书等荡起一场不小的风波,大家都议论着侍郎大人的清俊美貌,也猜测侍郎大人会在小本上会记自己什么。这事儿一下午的工夫就传遍了户部,立刻改变了贾琏在户部的稚嫩形象。
贾琏最终挑选了一名叫程书良的人,年纪三十三,蓄着八字胡,举人出身,位居七品文书。人看着老实巴交的,言谈却很稳重,在户部干了五年,一直本本分分地尽责,问什么都能答得出。
贾琏把他唤到跟前来,细问了程书良的家世。出身于是普通百姓人家,家里有百亩良田,一直供他们子弟三人读书。而今只有他一人有出息,俩兄弟和家中的妻儿老小都借着他的光搬到京城,同他一块过活。程书良的兄长在京外一个县衙做师爷;三弟则在荣府做清客的,也在古董行做事,而今随贾政外放出去了。
贾琏没想到这一问,还会有个跟荣府有瓜葛,“你那弟弟叫什么名儿?”
周庆元:“程日兴。”
贾琏从来都不怎么关心贾政的事,只依稀印象里觉得似乎是有这么个人。
程书良见贾琏问过这话之后就不言语了,心里咯噔一下。早听说荣府二房和大房不对付,自己多嘴这一句,莫不是着了嫌弃?
程书良忙道:“我这弟弟最是没出息,耍着性儿来,家里老娘都管不了他,我更不好管太多,却也早跟他说过,跑去做什么清客不是什么好出路。”
贾琏依旧蹙眉。
程书良急得直冒冷汗,道:“等我今儿个回去,这就书信一封,叫他早点回来,干些正经事!”
贾琏抬眼看他:“你这话不对,做清客也有出路好的,只是你这弟弟选择在我们荣府做清客,当真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