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越听越黑脸,心里一想到贾母就倍感羞愧,当然更多充斥着的是被王夫人欺骗所带来的恼怒。
“恶妇,我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人,做假账,擅自拦私财,糊弄全府人这么多年。真没想到啊,你还是那个勋贵出身的王家女儿么?唯利是图,庸俗不堪,我竟完全认不出你了。”
王夫人一听贾政骂她“恶妇”,心里很不痛快,因想到是自己的错,便不想多说了。结果贾政竟因此嘲笑她出身,怪她图利俗气了。
王夫人心里怄了一团气,怎么都不服,她转身去耳房,将一个匣子丢给贾政,“老爷说我唯利是图,那快来看看我图了多少利。”王夫人开了匣子,给贾政晾自己的首饰,都是老样子,很少有近年来的新样式了,还有一串钥匙。
“这是我当年的嫁妆单子,老爷拿钥匙去对一对,看看我的东西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王夫人将钥匙甩给贾政,气得转过身去,直翻白眼。
贾政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老爷仔细算算,你一年的俸禄多少,咱们二房一年的开销又有多少。老爷这些年不安分的琢磨着升官,哪样应酬送礼不用钱?元春没回来那会儿,在宫里头是金山银山的烧着。这些钱都哪来?老爷不会以为是大风刮来的吧!现在出了事儿,都成我的不是,我的不好了,你们都是圣人,就我一人是龌龊小人。”王夫人啜泣抹泪,也不愿理会贾政了,兀自跑到厢房去哭。
贾政皱眉盯着桌上的那串钥匙,许久未动。
一清早儿,天才刚刚亮起。梅果推开院门,就见着大姑娘纤瘦的身影。
贾琏和静芯刚穿戴好,听说后,忙让元春进门。
元春立刻跪地了。
“快起来,你是大姐,何苦跟我们下跪。”静芯搀着元春坐定。
“这是怎么了?”贾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