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得知这瓜是宋奚给得,高兴极了,直夸贾赦这些年交了许多狐朋狗友,总算和个正经人来往了。婆子媳妇儿们少不得恭维贾母,顺便就把大老爷近几月来发生的变化说了一通,明的暗的赞叹大老爷改变。
贾母听这么些人夸赞贾赦,心下不禁动摇了。傍晚休息的时候,她便跟两个身边亲近的老婆子谈及此事,婆子们都口风一致地赞叹贾赦的好。
贾母蹙眉打发了她们,转即问正在铺床的鸳鸯。
鸳鸯笑道:“早就跟您说过了,您就是不信。今儿个怎么又改主意了?”
“便是连你也觉得老大变好了。”贾母蹙眉叹道。
鸳鸯:“可不是觉得,大老爷这几个月以来做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他好不好,不是奴婢一个人说得,是大家都这么觉得。”
贾母面色复杂的“嗯”了一声,被鸳鸯服侍躺下后,便不耐烦地打发鸳鸯去,她今晚不需要人陪在屋里。
鸳鸯应了,这便下去。只留了一盏油灯在西边的角落里。
贾母在床上连连叹气许久,便来回翻了好几次身。
隔日大清早儿,贾赦照例来给贾母定省。今日是他正式去御史台当值的日子,一会儿就该走了,故而直接穿着官服来请安。
贾母打眼瞧进门的大儿子,穿着绯色锦缎官服,许是平日见他素衣惯了,今一瞧倒有些亮眼。而且绯色十分衬他的脸,越发凸显他五官俊秀,英姿勃发。贾母都有点不敢信,他大儿子要奔四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般好看的模样。俊俏的样子只比贾琏成熟一些罢了,一点都不显老。贾母还注意到贾赦腰间佩着银鱼袋,挂着一块很简单的圆形羊脂玉,盈盈公府步,走起路来英姿风流又不失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