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认真回忆了许多关于律香川的事,但想来想去都觉得单薄得很,除了旁人的劝告之外,大概只剩他本人那一句我是被我好友给毒死的,当时并未多想,但现在回想起来,他大概是唯一一个没把前因后果给交代明白的。

洛子言对他的生前并不感兴趣,只希望他在万花的日子别惹什么是非,一直到她第一次出谷,律香川其实都算得上安分。

带着这些疑思睡觉就是不好,整整一晚她都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浮浮沉沉,好容易天快亮时有了些睡意,没到一个时辰又听到房门外响起的叩门声。

“谁啊——?”睡不够的时候洛子言脾气总是分外大。

叩门声停下了,然后她听到一个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洛姑娘。”

洛子言下意识地去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痛感强烈得她差些叫出声来,但仍是不太敢信。

这声音在她梦里出现过太多次,要说听错的可能性,那大约也是没有的,但此时又并非在梦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但她仍然抱着这种怀疑又紧张的心情开了门。门外那人穿了一身纯阳道袍,长发束冠,和梦里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唯独神情毫无变化起伏。

洛子言愣了片刻,随即视线与他背后的剑相交,顿时仿佛想到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事一般将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她太怕叶孤城又拿出剑穗来还给她了。

待她又掐了自己几把,冷静过后洗漱完毕,叶孤城早已不在门外,只有无花倚着栏杆,手里还拿着原随云写的话本,似是看得颇得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