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得知这法子早已被虚竹毁掉,那他也没有再跟原东园提的必要了。

至此,西门大夫也算是放下了他近一年来最重要的一桩心事。

如果是普通人,忽然轻松下来,大约只会吃得更香睡得更好。但像他这样旧疾缠身二十年的人却正好相反,松掉的那口气于他而言,比起负担更像是一种支撑。

现在这个支撑没了,他的身体自然衰败得更快。

李翕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他们两个的医术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同出一源,所以哪怕他身为灵鹫宫的宫主,也想不出更多办法。

他能做到的极致,就是用自己的金针替对方稍微减轻一些卧病在床的痛苦,好让其能在清醒时多和原芙月西门吹雪说几句话。

李翕原本以为原芙月知道这事实后会很失望很难过,可结果她只是揉了揉眼细声表示她知道了。

“……抱歉。”李翕低声道。

“不用的。”她摇头,眼底终究泛起了泪花,“这又不是宫主哥哥的错。”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几乎每天都是挂着笑去西阁内看西门大夫的。

没多久,二月就到了,李翕也要离开了。他毕竟是灵鹫宫的主人,不能离开天山太久。

不过离开之前,他把自己的独门金针教给了医理基础很不错的西门吹雪。

天气并未转暖,下了一整个冬天的雪也没有开始融化的迹象。

原芙月穿上自己最厚的披风,一路送他出了城。

临别的时候,李翕又跟她提了一次灵鹫宫管哨的事,要她好生保存,日后该用时就用,不必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