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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陵南魔教和湘北秘门都被传为神话了。无论是谁,听到必须于陵南高手为敌都会胆战心跳。即使是沉稳如阿牧,聪慧如藤真也是一样。

阿牧闻得此言,深吸一口气。与他同行日久的藤真知道阿牧做为一派之主向来不把内心之情表现在脸上,只有在紧张时才会深呼吸。此时眼中虽见他脸上没有半丝异样,心中却知他内心必然和自己一样紧张。

同样的阿牧看到藤真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也明白了藤真的心实与自己一般。从来没有人看到藤真紧张过。因为他是那种越是紧张就越是笑得灿烂动人的人。若不是与他相知日深的阿牧也无法知道他的整个人已在这一瞬崩紧。

流川与樱木的惊讶却还另有原因。魔都陵南的高手?难道就是那个这几天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怎么也甩不掉的仙道彰吗?如果真的是他,那为什么又一直不动手呢?而且那个人虽然很粘人,但一直没有半点敌意和杀机啊。

流川心中还在凝思,樱木这个心直口快的已经问了出来:“是陵南魔教的什么人?”

“是陵南的圣女?”

“圣女?”

“是,据说陵南终于找到一个资质绝佳的传人,有希望修练成几百年来无人可以练成的天魔册。魔教的诸位长老为了让他能够达到大成。所以踏遍万水千山终于找到一个同样资质出众而且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子,立为教中圣女,与那个秘密传人订下婚约。有那女子纯阴之体的相助,当那人练至天魔册第八重时就与那女子完婚。与那女子合体双修,很可通达至连当年魔尊也不能达到的天魔册至高境界。可是那个传人在练到第八重后却忽然意动要离开陵南,到江湖上闯闯。可是一去之后就流连不回。魔教各大长老急了,才令那圣女也入江湖,把那个传人带回去完婚。顺便寻找几本魔教一早散失的魔典。象那一类珍贵书册向来只会流落在权贵之手,其中有几本就在泽北手上。泽北与圣女见面,要求圣女助他对付你们,他才把魔典还给圣女。他们双方已达成了协议。”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得如此详细,竟是生怕眼前这二人吃了半点亏:“我曾见识过那位魔教圣女的武功,实在不同凡想。真不愧是魔教诸长老苦心寻得的拥有绝佳资质之人。而且她随身有魔教十二大高手,就连其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大男孩也身手不凡, 几位要小心了。”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南烈对着几人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流川忽然开口问出一句刚才藤真决定为阿牧而死时所问过的话:“你知道什么是人性了吗?”

藤真的问话充满了嘲讽和傲岸之意,而流川的语调却沉定平静,那不是问话,那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南烈脚步一顿,但立刻重新举步。是的,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是人性。是这两个人教会他的。人性是那个在冷月下淡淡一语直指人心的人所相信的感情,人性是那个在灿烂娇阳下将生命交予他人的男子脸上最美丽的笑容。那是人性,是他以前从不相信,但今日一见才知如斯美好的人性。

他没有再回头,但他知道终他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两个人。

他感谢他们帮他找回了这么一件他已失落很久,自以为不在乎可事实上却如此珍贵的东西——那是深埋在他心深处的人性。

2006-5-6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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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慧剑亦难斩相思(下)

藤真皱眉无力地靠向阿牧。

阿牧脸色大变,关切得望向他:“怎么了?”

流川淡淡说:“你刚才服的是对症解药,所以化开了你的毒。而他中的毒本来就比你深,又是被我用非解药的方式硬性把毒逼出来,因此他身上的毒虽解,但身体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在四五天内他的身体都会极虚弱,他的元气要慢慢才能恢复。就象一个生过一场重病的人一样,虽然病好了,但也要一年半载才能把身体养回来。”

藤真听了笑笑,并不在意。虚弱没有关系,越是虚弱越是会有人疼他宠他呵护他。反正无论何时自有这温暖宽大的胸膛给他依靠。

阿牧却是浓眉深皱:“湘北的神医也不能令他快点恢复吗?”

流川冷冷望他一眼:“就是因为我在这里才是四五天,而不是四五个月。我是神医,不是神仙,不能吹口气他就好过来。”

阿牧也知道自己问得太可笑,只是一牵涉上藤真的事他就不免方寸大乱。

藤真越是放心得将全身的重量都交到他身上,冲着流川甜甜地笑:“你为什么要救我?”

一言即出,四人齐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