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棠闻言,缓缓吐了一口气,犹如叹息。

陈家洛脸色诚挚,缓缓伸手握住他手,说道:“咱们是亲兄弟亲骨肉。哥哥,你不必再瞒,我甚么都知道啦。”

朱维棠怔怔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哥哥,难道你就想这么做满洲鞑子的皇帝,才扣下文四哥,让他不能说出来么?不,我知道你绝不是那样的人,我现在可算听懂你的两首歌了,你跟我是一样的,是不是?”

桌子不大,此时两人面对而坐,离得很近,陈家洛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朱维棠,见他装束比三竺见面那次还风流华贵,真可谓“充耳琇莹,会弁如星”,心道,二哥也是个美男子,却没有大哥生的这么好。却蓦然发觉,他和二哥面目没半点相似,按说双生兄弟,实不该如此。

陈家洛心中隐隐生出不安,只是接着道:“哥哥,咱兄弟以前互不知情,以致动刀抡枪,骨肉相残,爸爸姆妈在天之灵,一定很是痛心呢。好在大家并无损伤,并无做下难以挽救的事来。”

朱维棠终于叹了口气,抽出手:

“陈总舵主,我不是你哥哥。”

陈家洛此时心中更多的倒不是意外,而是“他果然说出来了”,一瞬间茫然若失,接着蓦地喝道:“你要做不忠不孝的无耻之徒吗?”

朱维棠叹道:“我确实是汉人,却其实不是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