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她抱着离箫琴去了醉花荫。
她与玄霄曾经有约,若天晴无雨,傍晚时,便会在醉花荫相见,有时只是静坐,有时拆招,有时聊天。
她拨动琴弦的时候,不由自嘲地笑了。
说是约好,其实不过是个心知肚明的习惯,两人既未明确地说出来,如今,他若失约了,也不奇怪吧?
夙红抚着琴,不自觉地开始出神。
或许……有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只是,稍微有些不甘心吧。
欣赏与喜欢之间,到底有距离。
她欣赏他的地方,是他的傲气,可她看不顺眼的地方,却也是他的傲气。
同样骄傲的人……就如同两柄利剑,靠在一起的话,必有一方损伤。
“铮——”
夙红心神一分,右手的动作便错了,一声杂音破坏了连续的曲调。
夙红愣了愣,看着手下的琴弦,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真奇妙,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怎么都弹不对,原来定要这般,才能接下旋律……离箫琴……离于情……”
夙红停下了动作,伏在琴身上,低笑不止,渐渐眼角闪出泪光。
“真不知道……该说谢谢吗……”
夙红双肩耸动,抱着手中的琴,死死地咬住牙关,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