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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席地而坐,左手按着琴弦,右手作拨动之姿。

那架五弦琴光韵天成,却也比不上男子风轻云淡的闲雅。

当红摄初风华正茂,剑胆琴心,独行于异世之时,他身上仍然有着些许的年少轻狂,些许的狂傲不羁。他桀骜不驯,敢以剑指天,凡人之躯,却敢与神相斗。

那时的红摄初,没有画上男子的安适,没有画中男子的清雅无痕。

那时的红摄初,同样也没有画中那铭刻入骨的寂寥。

天地之大,若无挚爱之人,独自一人生存,太过孤寂。

他身为红家家主,不可轻言生死,他身为红家家主,不可不续香火,但是……

‘红家第十六代家主,红启,妻红燕,育有一子一女。三年后,红燕领休书而出,带同其女一同离去,为林家始祖,更名林红燕。’——这就是族中大事记的记载。

或许,对红燕夫人而言,红摄初太过绝情。

痴情到了尽处,便是无情。

所有的情都系在一人身上,又如何能再爱上他人?

说公平,说不公平,纵有千种理由分辨,也抵不过心里的想念。

思念的,不是那个人,终究不是。

当年的事情,已无从考证。

冰中女子突然很想为红摄初奏上一曲,为他歌一回。

红摄初。

红摄初在红家的记载中,可谓毁誉参半。

有人说他惊才绝艳,有人说他不负责任,有人说他寡心绝情,有人说他不辨是非……

红摄初从不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