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冰做出“等等”的手势。

“……我记得，‘天命’应该是以‘命魂’来定，只有‘命魂’往复轮回。”

“确是。”

“那么，你没了命魂，天帝宣判的‘轮回之中寡亲缘情缘’不就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了？你渡魂换身，又不是轮回，和天命有什么关系？”

欧阳少恭乍一听到这种理论登时呆了。

苏语冰摊手。

“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人生。你若是不跑回去，自然就不会遇上刀剑相向的至亲好友了。没人想看到死人复活。”

“……这么说，这都是我的错了？”

“不然你以为？是你一厢情愿地把一切推到天命上，其实天命早就网开一面，把你‘命主孤煞’的命魂给剥开了，不是吗？”

“……不得轮回，只能渡魂求存，这样还要感谢它不成！”

“……轮回之后记忆全无，和身死魂灭有多大差别？至少对于那一世的那个人而言，结果都一样。你不甘心消散所以选择渡魂，那么……这之后的人生，是你应该接受的。你随时都可以选择停手，但你不愿，不是吗？没人逼你。”

“苏语冰，你说得轻巧——倘若天命让你魂飞魄散，你可愿意！”

苏语冰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知道。”

欧阳少恭给堵得差点翻白眼。

苏语冰抓了抓头发，“也许到时候就知道了吧……所有人都会死，区别只在早晚，你非要选择痛苦地活着，没人能救得了你。醒醒吧，天上那群神仙早就不要你了，人类有人类的活法，不问前世，不问来生，先弄好这辈子再说吧，太过贪心，必定一无所获。”

欧阳少恭捂着心口呆立半晌，低声笑了起来。

“……你得到了我得不到的东西，自然能说得这样简单……若是她们都不认你，你还能这样说吗？”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去找她们。”

“狡辩而已。”

“……跟你说话真是浪费时间。只知道接受从不付出的人，凭什么质问别人为何不肯继续付出！你以为只有你过的痛苦吗！谁没有一件两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从来就没有谁比谁更苦！你一定要盯着阴影看，谁也救不了你！你就继续在这里阴暗吧！”

苏语冰拂袖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