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楚红冷冷道:“小妮子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们吗?”

宋玉致含笑道:“老太君不要气恼,听我将话说完。我不过是宋家一个女儿,居然得老太君和两大阀主齐来相迎,若是推拒不往,倒是不知好歹,失礼于人了。徒然令天下人笑我宋家儿女不识礼仪。只是我这两个护卫年青莽撞,不知进退,若是跟着反而碍手碍脚,请几位赶他们离去,免他们碍眼,玉致立时随各位入长安,若是不允,玉致年纪虽轻,性情却倔,宁死不敢受请。”

她本来对生死并无太大的牵挂在意。自从对寇仲动情又知寇仲求亲实是为了功利之后心情就一直矛盾不已。一方面怜天下百姓受争战之苦,一方面又不能与父亲爱人为敌,一颗心实如分成两半般苦楚,如今若死于此,即令人知宋家之女不屈于威武亦可将心中苦痛以此种方式消解。所以心头并无畏惧。只字字句句含笑而言,神情淡定安详,可抵在咽喉的匕首却是没有移动半下,越发显得寒光刺目。

此时她立于船头,长风袭来,衣袂飞舞,神情端庄,美丽如同女神降世。

连独孤峰与宇文伤身为一阀之主,也不由心头暗叹,果然不愧是天刀之女。

独孤凤也面露钦佩之色;“姐姐果然不凡,也难怪让少帅倾心了。”

闻得此言,宋玉致暗暗苦笑,不语。

选择是很容易做的,活的宋玉致比死了的宋三小姐珍贵百倍,而两个武功平平的无名护卫不值一文。此刻宋玉致的匕首紧贴着咽喉,真若求死,只怕谁也拦她不住。

独孤峰稍一沉吟便笑道:“好,玉致果是女中豪杰,我们若不允你,倒是小气了。”

说话间宇文仕及已到船尾将船后的那小舟解下。独孤峰上前拎起宋定宋杰随随便便一扬手,这船头的两个人的就划过数丈距离,落入船尾 的小舟中,即刻顺水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