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失笑,“荣幸之至,安敢不从?”他稍一犹豫,还是问了出来,“婠大姐先前……见到什么幻觉没?”
“哦……有啊。”婠婠不经意地侧头,美眸半阖,羽睫低垂,“奴家见到了很令人怀念的人呢,非常地……出乎奴家的意料。”
“唔……”陈泽看看婠婠的神色,觉得不好再问,“婠大姐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婠婠浅笑,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符纸微微发光,一闪一闪。
陈泽飞快地拿出相同的符,只见他手中的符纸也在闪着,他喜道:“这正好,我们快去找大小姐和宇文大哥吧。”
婠婠笑吟吟地点头,“说不定,他们已经看破了幻觉正在找我们呢。”
她敛去自己还有些浮动的情绪,维持着表象的平和。
当那一场旧日重现般的幻象结束,祝玉研竟从中走出,对她说:“婠婠,可曾将阴癸派发扬光大?”婠婠不答。玉研动怒,“逆徒,竟违背本座之意?!”随即出掌取她心口。婠婠避过,几番交手,到底还是请出了天魔双斩,刺碎了幻象。
须臾,沈清妩似笑非笑地从雾中走出,向着婠婠伸出手,“婠婠,与师叔离开此间吧。”
婠婠怔了怔,手伸到一半,颓然放下,几息间又是笑意满眼,“清师叔,婠婠要去何处,自会去得。或有一日,婠婠会再遇上清师叔,只盼那时师叔能为婠婠泡上一壶好茶。”
沈清妩静静地看了婠婠片刻,笑容清浅,如九天月华的清峭,“我等着你来,婠婠。”话音未落,她的身姿便淡去无踪。
婠婠心头怅惘,知道这是自己曾埋藏在最深处的执念,一是师尊毕生之愿倾力相托,二是清师叔毫不留恋的离去。她在幻象中看见了往日真相,知道了祝师、邪王的纠葛,还有祝师与清师叔的羁绊。这都曾是她疑惑不解的谜题。疑问消散,执念浮起,她虽已放下这些,仍是为它们迟疑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