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阳子的这句话还没问出来，无音已经开始解释。

“是巧的旌卷。你现在染了头发，换了衣服，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拿着旌卷，更可以通行无阻。”

“对了，若是银钱不足的话，你到了阿岸的渡口，便去找一个叫‘傲升’的船长，给他看旌卷，他会免费载你到雁。在雁国，凡是门帘上挂了赫字的商铺，你都可以直接找掌柜，出示旌卷，说明需要的银两物品——不用客气，店主是我朋友。”

无音突然停下脚步，手往后一带，避免了阳子被惯性甩出去。

无音松开了阳子的手，深深地看了阳子一眼，眉宇稍稍舒展，露出一个微笑——这微笑和往常无异，却令阳子心生不安。

“阳子，和我约定吧。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利用什么，失去什么，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我们就有再次相遇的机会。”

阳子只一愣，便吼了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却要我逃命吗？！”

“对。”无音的声音清冷如昔，丝毫不为阳子的震怒所动，她静静地看着阳子，敛起了微笑。

被那双幽寂的黑眸一扫，阳子满腔的不满突然间都梗在喉咙，再也说不出来。

阳子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砰咚，砰咚……

阳子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从那双忽然幽暗下去的黑眸中。

不管是以往被妖魔追杀，还是艰难困苦饥饿难耐、身心俱疲的时候，阳子都没有这样强烈而清晰地感觉到死亡临近身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