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王对乐俊使了个眼色,神色复杂地看着无音。

六太则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无音会突然以诘问般的口吻对阳子说话吧。

无音直视着阳子,“我怎么认为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认为。如果你自己论断自己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我的看法又能起什么作用?”

“不是的!我、我不想……”阳子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急着分辨的话却说不出口。该怎么说?我不想再做一个懦弱的人了,我不想被你这样说,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她想这样大声地说出来,却觉得话梗在喉头。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直视令她心虚。

“连话也说不清楚吗?原来自从分别以来,你一点长进都没有,依然是那个慌乱无措的阳子?从午寮城跑掉的时候,你可没怎么犹豫啊。难不成和乐俊说的那些话就只是说说而已?对了,那也是‘不当景王’,你从来没有说过‘要当景王’。”无音冷冷地嗤笑,“你一路从巧国逃到这里来,为了什么?”

阳子在这样的诘问下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想到了和无音分开以后的事情。

遇到乐俊、一同上路、抛下乐俊、寻回剑鞘、傲升船长、重遇乐俊……

在那个野外所下定的决心,那仿佛沸腾一般的灼热情感,再一次涌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