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重的怨气,都会咬人了。你这样直接接触血水,该不会已经疼得麻木了吧?”无音忍不住说了一句,却收到一个苦笑作为答案。

“……不论如何,我都不能离开这里。血海蔓延覆盖着整个地宫,正上方就是白圭宫,若是阵法真的……”

乍骁宗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神情变得更加坚定。发自内心的强烈誓愿使得他给人一种庄严和压迫感,让人无法轻视他说出的话。

“我是戴国的王。我不能弃我的子民不顾。”

无音沉吟片刻,恍然大悟。

“莫非你以为泰麒在白圭宫,所以才死撑着不离开这里半步?按照这个阵法的设置看来,如果你离开,血水要漫过圆台也要半个时辰左右,足够你搭上骑兽远走高飞。看来伪王对你说了不少谎——能承受这种剔骨般的痛楚,你真是条硬汉子。”

乍骁宗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

“你怎么知道他说了谎?”

“……警觉很高嘛。我一时半刻也拿不出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只能等你脱困以后亲自去询问你家泰麒了。哪行人懂哪行事,这个阵法我大致明白它的构成和作用,所以我才说,布阵的人一定是变态。这个阵法的真正作用是制作出杀戮战士,血水漫过圆台的时候,站在圆台上的人就会被完全剥夺理性和情感,成为不死的血之战士,凡是处于这片血海中的生物都会成为他的祭品,为他提供源源不绝的力量,去杀死布阵者指定的目标。”

无音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好整以暇地看着乍骁宗,果不其然,他满脸惊愕,显然这番话超出了他的认知和推测。

“怎么会是这样……”乍骁宗喃喃地说,手中力度一松,剑身登时有些摇晃。

无音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住了剑柄,一下子把剑插了回去。

“冷静听我说完。我见过类似的阵法,名字很好听,叫做献祭。那次是因为敌人过于强大,没有人是它的对手,最后,一个傻子想出了这个办法,牺牲自己成为怪物,打倒敌人后,再由昔日的同伴终结自己的生命。这样,世界得救了,可是,他却因杀千人的罪孽堕入魔道。杀死他的同伴成为了后世歌颂的教廷圣女,而他的名字却刻进教廷教义恶魔典籍第七书之中,名为嗜血残暴的兽牙尸魔。”